郭正亮立委及華軒國際顧問公司駱秉寬博士 分析探討“當年兩岸政經關係與投資策略” 文：秘書處 蔡英文政府上台，兩岸政治關係急凍，但政府始終堅守「維持現狀」基調，讓兩岸關係維持在「冷對抗」格局上。但台巴斷交似乎破壞原本的均衡點，府院高層和陸委會均表示將重新檢視兩岸政策，此舉是否讓兩岸從「維持現狀」進一步走向「冷和、冷戰」？非常值得觀察。台灣玉山科技協會、香港獨立非執行董事協會及華軒國際顧問股份有限公司於7月14日（星期五）晚六時半，假台大醫院國際會議中心101廳會議室舉行「玉山小聚」晚餐會。由郭正亮立法委員及華軒國際顧問(股)公司駱秉寬博士演講，探討“當前兩岸政經關係與投資策略分析”，會後並進行座談。這次玉山小聚由台灣玉山楊正秋秘書長主持，由盧超群常務理事代表主辦單位致詞，並有香港獨立非執行董事協會范仁達會長以貴賓身分致詞。當天有近80人左右參加，台灣玉山理、監事也踴躍參加，包括盧超群、黃齊元、張秀蓮、黃顯華、駱秉寬，還有前任理事長李鍾熙、南台灣玉山副理事長黃水成等貴賓。 楊正秋秘書長首先感謝大家在這個嚴酷的夏日來參加玉山小聚。玉山雖然是個科技協會，但也關心所有經濟、人文的活動，所以當晚主題是探討“兩岸政經關係與投資策略分析”。她表示，玉山的活動均由理、監事所贊助與支持，特別感謝當晚玉山小聚的主辦單位華軒國際顧問公司駱秉寬博士及協辦單位香港獨立非執行董事協會。 台灣玉山科技協會常務理事盧超群代表致詞，他表示非常敬佩兩位講員，郭正亮立委是耶魯大學政治學博士，熱心服務台灣，有深厚的兩岸經驗與溝通管道；駱秉寬博士是法學碩士暨管理學博士，充分了解兩岸之間的政經現況與投資關係，對兩岸投資有豐富的實戰經驗與論理分析，也是併購領域的專家，相信必能在“現階段兩岸投資布局與政策分析”這個題目上為大家做精闢的分析；另外，范仁達會長是台灣出生、香港長大，相信能對大家兩岸三地的經濟合作有深刻的觀察與見解。 香港獨立非執行董事協會會長范仁達談公司治理 范仁達會長提到台灣去年可能在公司治理方面發生一些大事，所以政府在政策法規上也有所調整，讓很多獨立董事有逃亡潮現象，其實，在內地及香港也有同樣問題。這兩個地方有一個共通的做法，就是監管的事一旦有風吹草動，就有相應加強監管的措施。 他講到阿里巴巴為申請上市，原以香港為首選，兩年時間不斷與證監單位溝通不成，才去美國上市。原因是香港於1997年回歸之前仍是英國殖民地時，公司上市有同股、不同權的做法，A股的投票權是B股的10倍、30倍，可隨時控制上市公司股票，但B股股東只有分配股利的權利。阿里巴巴的大股東是軟銀的孫正義、美國的Yahoo，並不是馬雲自己，所以阿里巴巴上市的最大訴求是希望公司繼續往前看，管理層穩定，不受股東干擾。但香港回歸以後，監管單位認為那是英國殖民時代留下來的制度，舊公司就照舊制，但新公司上市就不允許用這種方式。香港證交會很希望阿里巴巴能在香港上市，但證監會一直不肯鬆口，阿里巴巴才去美國上市。 美國市場是相當自由與彈性的，以獨立董事來講，美國最大的交易所是紐約證券交易所，在這裡上市的公司董事會的組成，獨立董事必須過半。但在那斯達克上市就沒有這個要求，相當有彈性。阿里巴巴到美國上市是香港很大的損失。許多香港金融界人士聊天，講到阿里巴巴一天的成交額產生的佣金，不知可以養活多少的營業員或Banker。香港監管單位開始反省自己是否太僵硬，有否其他的路可以走？市場的監管是否有更靈活的做法？所以，今年香港證監會和交易所又要成立第三版創新版，是可以允許像阿里巴巴這種產業型態去香港上市的做法。
范仁達會長說，資本市場的監管如何看待許多問題，不要太僵硬，否則就把好的企業推開了。像電動車大廠TESLA在亞洲交易所就不可能發生，只有在美國自由的資本市場才能養大這種公司。他說他主持的香港獨立非執行董事協會如同盾牌，在香港，如果公司發生問題，就會怪獨立董事沒盡職；聽說在台灣做獨立董事，若發生問題，情況更嚴重。 所以，在不同的監管制度下，公司治理、擔任董事或投資，均是互相關連，這也是為何許多企業去內地投資，還要經過香港，在香港成立一個公司，再投資內地，甚至未來要在香港上市。范仁達問這些企業，內地的PE很高，為何不在內地上市？這些位企業人士說，不能只看PE，但企業將來的發展在一個良好的監管環境下，時間久了，投資者有信心，也會給企業好的PE，現在很多人均朝這個方向去思考。范會長說他分享公司治理的經驗，希望大家做投資分析時，也能考慮不同的公司治理環境對投資決策的影響。 郭正亮立委談“現階段兩岸政經關係與政策分析” 郭正亮立委開門見山指出，蔡政府執政後曾努力處理兩岸的關係，為何卻僵住了？這有一個過程。他特別強調兩岸目前的問題恐怕已不是民進黨單獨的問題，乃是大陸崛起後，對台灣有不一樣的戰略思考，特別是川普當選之後。 他說蔡英文當選總統後，優先目標是維持兩岸現狀，但這現狀對大陸而言，不夠具體，希望台灣回應一中或是九二共識。蔡英文努力了，她在520的就職演說用了兩種方式表達，第一是她接受中華民國憲法及衍生的相關法律，第二是她首次提到了兩岸人民關係法條例。對民進黨而言，這是不容易的事，因為兩岸人民關係條例講到兩岸的定位是二區：大陸地區及台灣地區；且中華民國憲法的前言是國家統一。若把這二者兜起來，就回應了二岸關係的性質。 大陸原本認為蔡英文會遵循憲政體制，沒想到她做了比憲政體制更明確的說詞，她用了兩個法律做自我限制。對比2000年陳水扁執政講「四不一沒有」，這是很寬鬆的政治的自我限制。蔡英文較老實，用兩個法律來做自我限制。當她講出這兩個法律，中國社科院台研所所長周志懷是喜出望外，第一時間認為是過關了，但四小時後，臺研所副所長朱衛東卻出面打臉，認為「並未過關」，「仍須補考」，「是未答完的考卷」，這是很大的遺憾。 郭正亮表示，他曾向大陸朋友反映：“你們不能要求民進黨把你要的話都塞在蔡英文嘴裡，蔡畢竟只能按照自己能講的最大善意來表達。」蔡英文認為她能做的最善意表達，就是中華民國憲法及兩岸人民關係條例。至於要從這裡衍申出與一中的連結或與九二共識的連結，顯然該由大陸繼續丟球或接球才對！遺憾的是，大陸卻認定球還在蔡英文這邊，從此停止了溝通。這就產生一個後果，蔡英文認為她讓步很多，但大陸不接受，大陸認為你還沒講完。大陸希望兩岸定位的「九二共識」從蔡英文口中講出來，但蔡顯然做不到。這問題就一直卡住了。 蔡英文於去年國慶演說中再次重申這樣的話，但問題仍未解開。今年520蔡英文的演講開始改變說法，提到「新情勢、新模式、新考卷，兩岸關係要從此開始」。大陸聽了很不高興，認為蔡英文已經拒答考卷，於是我們就看到兩岸關係急轉直下，指標性的事件，就是巴拿馬與台灣斷交。 這個事情有解嗎？郭委員認為「沒解」。為何沒解？他認為也因為川普當選，讓台灣、大陸、美國的三角關係更複雜。川普當選，讓台灣政府的部份人士一開始有太高期待。但川普後來許多選前政見沒做，對中國政策產生轉彎。他自與習近平見面後，就一直期待北京在經濟上給他好處，也希望習在北韓問題上協助他解決問題。雙方仍在進行這個局。據我了解，目前美中兩大國因應11月川普訪問中國，有五個小組正要弄出一份互惠清單。經濟上，中美雙方應該都會有所退讓，雙方須穩定局面，互相給對方一些好處，如中國開放美國牛肉、大豆進入大陸，川普也允諾加入一帶一路或加入亞投行，美國一旦這樣做了，日本也會跟進。中國也會開放部份金融服務等好處給美國。台灣對美國期望太高，本來期望在美國的加持下，讓台灣有更好的談判條件，顯然目前已經落空。原本蔡英文政府期待中華民國憲法與兩岸人民關係條例，能讓兩岸打開僵局，目前也無法實現。 郭正亮立委指出，在國民黨執政下的「九二共識」與「一中」默契下，台灣與大陸簽了23個協議，立法院通過了21個。但從2012年以後，馬英九感到大陸對台灣態度產生變化，後來兩岸關係也開始受阻，甚至馬下台後，大陸余克禮公開批評馬英九，說他不可信任。為何呢？2012年大陸拋出平潭實驗區，馬英九並沒接受，大陸希望透過平潭搞新的兩岸實驗模式，亦即大陸人可在實驗區當局長，台灣人可當副局長，台幣可在平潭使用，台灣車牌的車可在平潭開，但馬政府擔心這將是一國兩制實驗區，因此並未接受。 問題是，大陸認為既有的兩岸交流已經不夠，他要的不僅是兩岸和平發展的正常化，而且要進一步產生政治促統的效應。大陸沒想到馬英九竟然拒絕了平潭實驗區，而平潭實驗區正好是習近平的案子。後來兩岸談判ECFA，馬政府也顯得謹小慎微，兩岸談貨貿與服貿項目一萬一千多項，馬政府同意的早收清單卻只有539項。從平潭實驗區被拒絕，到ECFA早收清單流於保守，大陸早已對台灣不滿，大陸發現，即使是國民黨執政的馬政府，也不願配合大陸的兩岸基調。後來大陸更進一步發現，馬八年來從沒說過自己是中國人，也很少使用「中國」這個詞。大陸想要的東西，馬不敢配合，或是馬的想法只限於不統、不獨、不武，不願再往前。換句話說，在馬執政後期，兩岸其實早已走不動了，從2014至2016年，兩岸沒簽任何協議。 郭正亮指出，大陸要的不是哪個特定政黨，而是要台灣與他一起往前走。如果台灣不與他一起往前走，大陸就不給你更好的條件。譬如，大陸成立亞投行也在馬政府時期，但章程限定只有國家才能參加，根本不給台灣空間，如果大陸願意讓台灣參加，章程顯然可以調整為包括國家或地區，但大陸並沒有這樣做。直到今天，亞投行章程並未改變，台灣仍然沒有資格參加。顯而易見，兩岸關係的嚴峻挑戰，並不只是民進黨的問題，而是大陸佈了一個更大的戰略，希望拉著台灣往前走，大陸不再自滿於防獨或兩岸正常化，越來越講究促統，要兩岸往前走。 2014年台灣發生太陽花事件，導致兩岸暫時停擺，但中國認為太陽花是台灣自己的事，從此開始自己單邊行動，台灣要不要參加，悉聽尊便。2014年6月，大陸成立了上海自貿區，後來成立了福建自貿區、天津自貿區等等，隨便你來不來。隨後，大陸又把台胞證改成台胞卡，第一個月就有廿萬台灣人去申請。後來大陸又加入新的運用，台胞卡可以坐動車、可以刷卡買車票，台胞卡形同台灣人未來在大陸的身分證，可用十年，與大陸身分證一樣，這就是促統的動作。大陸也開始推廣職業證照考試，台灣人可以去考一百多種證照，可以去大陸執業；大陸甚至降低大學錄取門檻，歡迎更多台灣人去念大學。太陽花運動看出台灣年輕人對大陸的認同低，大陸就以一年兩千億元台幣預算，成立了22個青年創業園區，讓台灣年輕人去大陸創業，經過審核許可，可以補助最高新台幣100萬元。大陸還希望台灣年輕農民去大陸種田，也成立了農業生態園區，同樣提供補助。這些由大陸發起的兩岸行動，都是單邊行動，大陸不管台灣政府怎麼想，認為過去對台灣已經讓利很多，最後仍然發生太陽花運動，大陸開始浮現一種兩岸新思維，主要內容就是「單邊主義，先發制人，造成既成事實，逼你跟進」。反映在具體行動，就是在政治上愈硬，在經濟上愈軟；對官方愈硬，對民間愈軟。 今年大陸台企聯成立廿周年，開始成立台商上市委員會，以前台商在大陸上市一年只有3至4家，從明年開始，可能會成長到10至20家。大陸開始推動「中國製造2025」，逼你融入大陸市場。2020年要達到自製率40%，2025年要達到70%，這些舉措，早晚會外延到所有行業。舉例來說，半導體扶植紫光，到位資金高達1500億美金，要在武漢、成都、南京三個地方來做。LED扶植新東方與華星光電，大規模從台灣挖角。台灣許多行業碰到壓力，大陸用意就是「你打不過我，就來參加我嘛！」如紫光要參股聯發科20%，但政府不同意，聯發科因他的市場在大陸，若仍要生存，可能化整為零，逐步到大陸成立各種公司。大陸華星光電一下就挖了友達100多位工程師，以國家資本主義方式，集中發展產業，非常兇悍。 他說，這到最後一定需要政府出面，必須協商出更廣大的經濟框架。目前問題尚未解決，台灣經濟恐怕很難阻止外流。台商可能化整為零出走，去大陸，去東南亞，去美國，台灣經濟很可能因此被拉扯散掉，這對台灣是空前的巨大危機，蔡政府最終必須拿出勇氣來面對。 其實，蔡英文的兩岸論述，與大陸並非毫無交集，如邵宗海教授所說，雖然門關上，但門並未上鎖。關鍵在於，蔡英文是否有意願打開這扇門，是否要認真解決兩岸僵局。 郭正亮說以他和大陸的交流經驗，他覺得這問題很容易解決，這解方就近在咫尺，但他不能說出解決方案。他說你必須得到對方的信任，並做真正的溝通。蔡英文今天認為她已經做了，已經解決了，只是大陸沒通過，她仍在生悶氣，她認為問題的急迫性不大。更迫切的問題，其實是即使兩岸能恢復正常溝通，台灣危機仍然很大，因為中國崛起後要的是促統，會利用各種交流推動促統，但台灣至今還看不到有效的因應策略。 郭正亮說，目前台灣一定要有方案，與大陸在那些地方合作，設法維持可以互利互惠的局面。大陸並不想把台灣打死，目前的困難是十九大之前，寧左勿右的氣氛很重，但若習近平在十一月鞏固政權後，只要大陸與台灣領導人拿出決心，解開僵局並不困難。未來如果美中出現新的經濟合作架構，台灣也要迅速跟進新局勢，或許也可在其中找到新的和平發展空間。 華軒國際顧問公司執行長駱秉寬博士 主講「現階段兩岸投資佈局與政策分析」 駱秉寬博士首先指出，在新政府執政後，兩岸經貿合作交流受到影響，雖然政治上，兩岸的官方往來中斷，但兩岸經貿投資在民間的往來互動，從數據上看來似乎影響不大。兩岸貿易總額占國內貿易總額一直穩定維持約三成的比重，今年一到五月，兩岸貿易總額佔國內貿易總額30%比重，在出口貿易的部分，台灣出口已連續九個月景氣燈號為紅燈，今年前五個月台灣對中國及香港出口占出口總額比例近4成，出口年增率16%，進口年增率10%，貿易順差約285億美金。 再根據經濟部投審會的統計，今年前五個月，陸資來台投資件數55件，較去年減少17%；金額為1.43億美金，較去年減少6%，這個減少幅度還在合理範圍內。對大陸的投資部分，今年前五月台灣對大陸投資件數與金額，和去年同期相比，件數增加120%，金額則減少24%。對大陸投資的金額總數較去年同期為低，是因為去年有台積電赴南京設廠案的30億美金重大投資案，將比較基期拉高所致。 中華徵信所統計，目前有716家上市公司在大陸投資，去年認列大陸收益高達3114億元，較前年增加40%，認列投資收益金額創下歷年新高。投資收益列為正數的上市公司有432家，佔赴陸投資上市公司總數60%。在大陸收益有超過1億元的上市公司有220家，占大陸獲利上市公司比重超過5成。去年大陸上市公司獲利前10名合計收益2112億元，代表大型企業在大陸獲利不錯。 其中，2016年，台灣上市公司在大陸電子信息產業投資收益達2400億元新台幣，佔台商大陸投資認列總收益3115億元的77%，但台灣的電子訊息產業也面臨大陸的追趕。在半導體產業，目前大陸投入興建的12英寸晶圓廠達26個，其中12個已動工興建。2016年，大陸半導體產值達1.95兆元新台幣，與台灣2.43兆元相比差距不到5000億元，預計2018年大陸半導體產業會拉近與台灣的距離；在面板產業，大陸於2016年產值超越台灣，台灣預計2019年鴻海廣州增城10.5代面板廠量產後可以拉回原先的領先地位。 政府在兩岸經貿政策上的態度有所不同，過去馬政府時期主張「從中國走向世界」，現在蔡政府則主張「從世界走向中國」，更積極推動新南向政策，希望改變以往過度依賴單一市場的現象，以期達到分散海外市場的目標，兩岸由過去主要由政府、公權力所推動的經貿往來，也傾向由民間主導，而以大陸市場為主，合作的架構和性質、途徑也在變化中。 陸資來台投資，有台灣地區與大陸地區人民關係條例以及大陸地區人民來台投資許可辦法的規範。陸資來台投資項目須依照正面表列的項目申請許可，具有軍方投資或有軍事目的的企業，或投資經營有(一)在經濟上有獨占、寡占或壟斷性地位(二)在政治、社會、文化上具有敏感性或影響國家安全(三)對國內經濟發展或金融穩定有不利影響等情形時，主管機關得限制、撤銷或廢止其投資。 舉例來說，104年底立訊精密打算以新台幣37.8億認購美律25.4%股權，但考量立訊預計取得現行董事席次7席中的3席，扣除2席獨立董事的話，在剩下的5席董事取得3席，等於實質經營，相當於實質併購。美律作為頭戴式耳機市佔率高達54%的龍頭廠商，若被併購，投審會擔心對台灣產業發展有負面影響，因此在105年6月30日駁回該投資案。美律的收購案被駁回，是投審會駁回案件中金額較大的陸資投資案，後兩家公司是藉由彼此在大陸的子、孫公司進行參股案，才達成產業合作的目標。 愛奇藝公司去年要申請來台設子公司，文化部長就明確表示反對愛奇藝入台，強調目前影視影音串流服務是中資不許投資的項目。投審會認為愛奇藝實際上是透過入口網站經營影視音內容服務。由於大陸並未開放台灣影視內容進入，且根據兩岸人民關係條例等規定，台灣也未開放中國視頻網站進入經營，因此投審會不同意。愛奇藝設立子公司被擋下後，便與在台灣代理商的歐銻銻娛樂公司合作，從事兩岸影視產業的合作。 駱博士表示，大陸信質電機擬收購台灣富田電機2成股權，想藉此躋身特斯拉Tesla的產業鏈，在富田電機既有股權結構下，參股後信質電機將成為富田電機形式上持股最多的單一股東，又富田電機獨家供應美國特斯拉專屬馬達，且信質電機在全球汽車電子鐵芯市場具寡占地位，使我方憂慮「未來電動車馬達的關鍵技術可能遭對岸複製」以及產業發展如全電式電動跑車專用馬達、智慧電動車等將受到影響。因此，103年8月25日投審會否決信質電機入股富田電機的投資申請。 具有軍方背景的華為申請來台投資電子產品設計與研發，被國安單位查出股東背景具軍方身分，且申請的通訊業電子零組件研發無法確定是否涉及IC設計業，因有國安疑慮而否決此申請案。 紫光集團先前要私募參股矽品、力成、南茂時，這三家分別是全球IC設計封測業排名第3、第5、第10的前段班廠商。而紫光提出參股時媒體效應很強，引起媒體相當大篇幅的報導，也引起立法院的注意和提案限制，後紫光集團在台封測產業的投資案終致破局。 對於陸資來台的審查標準，行政院長林全也曾表示「陸資來台，是經濟問題，也是國家安全的問題。從經濟發展來看，陸資來對就業有幫助，但是對創新沒有幫助，我為什麼要讓它來？」、「不管IC設計業或封測業，基本上都要考慮幾個原則。你談合併，一定是合併對你在發展、策略上有意義，是成為策略夥伴，或是雙方互惠」、「企業併購，還要考慮對產業有沒有幫助。這次南茂、矽品、力成等封測業的爭議其實很簡單，矽品跟大陸結合，會把日月光的價格拉下來，最後結果是，讓整個台灣封測產業發展受到傷害。要請專業的人審查。」、「即使審查通過了，還有國家安全的問題。」 從林全的談話中可以了解，不只台灣，美國對於陸資涉及較為敏感的併購同樣採取保守的立場。例如中國的GO Scale基金預計以33億美元收購飛利浦旗下Lumileds照明事業8成股權、中國華潤微電子和北京清芯華創投資管理對美國Fairchild的26億美元收購案、紫光集團打算以38億美元收購硬碟大廠WD共15%股權、三安光電收購加州砷化鎵廠、在台掛牌的環宇－KY全數股權、中資福建宏芯投資基金收購德國半導體設備製造商Aixtron的美國業務等，也都被美國CFIUS以國安為由擋下。 因此，林全院長建議陸資入股的模式「先分拆、再入股」；台灣企業藉由成立控股公司，將業務分拆成國際業務、中國業務後，再將對中國的業務部分讓中資參股。這樣的參股合作模式，在未來兩岸市場上應該會受到重視。 因此，兩岸經濟投資合作也產生新的動向與模式： (1)兩岸廠商由競爭對手變為合作夥伴。宸鴻與歐菲光的本來仍為相互競爭的對手，後來決定攜手合作互相持股，除了彼此達到產業技術和市場互補、分散過度集中的客戶端風險外，並共同對抗新進對手－鴻海子公司業成在蘋果產業鏈的競爭。 (2)以債作股的合作雙贏模式。去年11月，中國的樂視公司突傳財務危機，使許多代工電子機上盒的台廠如鴻海、仁寶、大聯大等都成為欠款的受害者，其中仁寶被欠款近32億是台灣最大債主。106年3月，仁寶提列6.95億元呆帳後表示將入股樂視子公司樂視致新，傳為以債作股。但近期樂視似乎仍然無法順利解決財務問題，因此這個個案是否可以順利仍待觀察。 (3)外資轉陸資的經濟模式。聯想收購IBM的PC部門、或是耐智亞半導體的股權變動即是一例，陸資不直接入股台企，而是參與外國公司的股權。 (4)台資轉「外資」的海外間接合作模式。例如立訊與美律案，即透過彼此在大陸的孫公司、曾孫公司的完成合作案。 (5)顧問代理的商業營運模式。當企業因限制無法直接來台時，便轉而使用代理的方式完成，例如愛奇藝之於歐銻銻、獵豹公司之於雲豹公司、華為之於訊崴技術公司等。 最後，駱博士表示，台灣人才素質被英美智庫評比世界前10名，面臨了大陸廠商以優渥的條件挖角，是台灣企業不得不面臨的課題。整體戰略上，台灣與大陸在總體經濟與專業代工的策略、角色不同，以台灣代工的競爭優勢，可以充分參與大陸的產業供應鏈與技術支援，並與大陸廠商保持良好的合作關係，至於兩岸廠商在歐美市場的競爭，基於分散供貨來源的前提，台廠的優勢一時也不至於被大陸取代，如何提昇本身競爭力與技術含量，在全球化浪潮下順利轉型升級，不被邊緣化，恐怕才是台商最大的挑戰。 問答 兩位兩岸專家演講提出精闢的見解，發人深省，也讓聽見的人心中沉重。觀眾提問踴躍，問題很多，有觀眾問郭委員為何政府不簽兩岸和平協定呢？林全院長的模式是好或不好呢？兩岸嚴峻情勢有可能突破嗎？台灣有何對策？台灣一直扮演供應鏈的角色，卻不是經濟規模的創造者，如何改進這個情況？外資投資台灣的現況與未來？民進黨政府能否訂一些政策讓有優勢的廠商能與對方協議？可見大家憂國憂民的心思是不分黨派，有志一同。¡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