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14 創業與投資高峰論壇暨投資媒合會
周大任談“新興的大中華創投現況”
危中求機兩岸仍然充滿新機會
文：張曜涵、龔鉅堯
各位大家下午好？
認識我的人可能覺得很奇怪，我怎麼跑到中華開發去了。我是2011年的12月1日到中華開發，在那之前，我大概花了九個月的時間在北京，替中國國家開發銀行管理國創母基金，那是王岐山副總理特別提供的400億人民幣的基金，我負責所有人員的訓練、典章制度及決策流程的設計，都做完了並執行到某一程度後，我才回到台灣加入中華開發。這個反差很大，在中國待了十多年做直接投資，也因為這樣子認識了很多當地的朋友，最後被他們邀請去擔任蘇州的引導基金決策委員，到後來他們又要做這個國創母基金，然後再找我去做決策委員跟董事總經理，到最後辭掉那邊的董事總經理職，再回來台灣，所以今天要跟大家報告的其實是我個人對於現在的這個兩岸之間的投資環境的一些變化和我自己的一些心得。
大陸創投情況不太樂觀
第一個跟大家講一下市場的趨勢。從數據上可以看的出來，創投的行業套大陸的術語叫做「革命情勢不是太樂觀」。從2005年開始可以看到整個募資的活動就是一頭栽下來。我自己回想為什麼是2005年？我曾經在怡和創投擔任過中國區的總經理，在2000、2001年的時候，曾經募集了三億五千萬美元的基金，那時就開始做兩岸的投資。那時，國外的pension fund，或者是family offices，基本都在問他所投資的GP，「什麼是你的中國政策？」好像不趕快進去就會輸給別人一樣。這整個風潮帶動起來以後，就突然覺得台灣好像是一個可以跳過的島，美國的錢直接就進大陸了，包括很多在矽谷有名的VC，都直接在當地把品牌授權給了大陸當地的團隊。所以到了2005年的時候，就造成中國大陸的一個高點出來，那個高點的直接影響就是募資的容易，所以所有人都覺得說直接去大陸就好，包括我在怡和的時候，我的上海團隊投了無錫的尚德太陽能，結果光那一個案子，我們大概有15倍的回收。可是到了06年我在怡和要出來募第二支基金的時候，老外都會說，你上次投到無錫尚德是不是瞎貓碰上死耗子，掉在你的腿上你就把它撿起來。他們認為台灣的投資專業團隊在應付大陸的市場是沒效率的，不如直接把錢交給大陸的團隊去管。當然這幾年，又發生不同的想法，現在又覺得說，我們好像有個紙上富貴，或者甚至連個紙上富貴都沒有，看到東西卻吃不到嘴裡去，錢回不來，現在又變成有其他的問題出現。
台灣募資環境忽然變差
對我們台灣的創投界來說，從2005年開始，景氣是馬上就從夏末直接進入到嚴冬，募不到錢。所以在2010年，平均每一個創投公司的資本額，換句話說就相當於一個基金的規模，大概只有平均不到三億台幣，比起在大陸上動輒五億人民幣、十億人民幣，這都是很小的case，我們募資的環境變得非常的差。而同一個時間，雖然我們新設的創投家數有回升，但還是榮景不再。第三點覺得有一點突兀的是說，2010年所有創投投資出去的錢是137.32億元，其實相當於過去十年平均水準。這是我們台灣創投的一個特色，因為很多的資金與很多的投資公司是一個長青的架構，除非股東要求你清算、解散，否則的話，它就一直在投資，大部份都是這樣。不太像矽谷或是中國大陸，它是用limited partnership的型態存在，所以一開始就講好了，一個基金是七年或是十年，到了時候就必須要把資產變現歸還給投資人。所以現在看起來我們創投對於產業扶植的力度還是在的，只要錢沒有被股東抽回去，它可以做循環的投資。可是從整體投資環境來說其實已經不太好了。
大陸好不好呢？大陸也不好。第一個，大陸數據的可信度不是太高，但基本上我去找到的統計數字跟我個人的感覺是很一致的，基本上從2012年第三季度看得出來中國創投市場總共新募的基金只有34支，比前一年2011年的Q3下降接近百分之七十，這是個非常大幅度的修正。雖然2012年的Q2是上升了百分之四十六，但是還是處在2010年以來的低點，這就是開始往下走的趨勢。在整個Q3裡面，中國創投市場總共投資了172個項目，也較去年2011年的Q3下降了百分之五十五左右，比2012年Q2也是下降百分之十到十一。所以現在整體來講，創投面臨到一個開始向下走的轉折。
危中求機
在這個時候，可能所有的轉折都代表是機會。不過我們先來看一下大陸到底慘到什麼程度？因為大陸市場比我們大很多，這是一張最近清科集團董事長倪正東邀請大家去參加「第十二屆中國創業投資暨私募股權投資年度論壇」的一個電子郵件邀請函。
「尊敬的閣下：LP斷供、IPO遇阻、退出乏力，資本市場一片蕭瑟。盛宴過後，鉛華褪盡，資本暴利時代終結，VC/PE正面臨前所未有的嚴峻考驗。困局之下，昔日的熱寵TMT，盛情不再；清潔技術、醫療健康，上演逆市飆紅，政策東風下，文化創意產業一路凱歌，傳統產業煥發新生機，、、、中國資本市場正行至行業洗牌、裂變的分水嶺，VC/PE如何調整投資策略才能贏得這場戰爭？、、、」，這封邀請函講到了目前創投及資本市場的慘況，還好，他為吸引人參加Seminar,還是講了一些比較正面的東西，就是在生物醫療、文創這個部份，確實現在是受到了一些重視。尤其是中國保監會，今年連續出來的一些政策，使保險公司的資本金可以開始往醫療服務跟農業這個方面投資。
我昨天也得到一個消息，就是現在大陸可能會要求各個地方政府將它的醫療服務行業的投資當中，民間資本所佔有的市場要在2015年提升到百分之二十，這是一個很艱鉅的任務。大部份的城市除了這個北、上、廣、深以外，其他地方政府民間的資本參與醫療市場的"">
同時，文創行業現在好像也非常的夯，這是因為中國大陸政治的考量，他覺得當我有錢的時候希望能在國際舞台上發出聲來，而這聲音是一種文化力的表現，所以他們也提倡這個文化創意。但是很不幸的就是，當他落實到地方的時候，找不到那麼多有創意的項目，到最後變成一個圈地的行為，就跟政府說我要在這裡蓋一個主題公園，我要在這裡蓋一個影城，然後用這個名義就開始圈很多地，希望將來能從這地上掙回錢來。這是個破局，局已經破了，還有沒有局不知道？這個反而是台灣勝出的一個機會了。
可能在座的與我有同感的應該不在少數，在2000年以前台灣的創投其實基本上搭著整個PC產業，整個的水漲船高一路上來，你只要在這個行業裡面不管哪一個sector，你押對了前五名、前三名大概都不會說沒有賺到錢。可是到了2006年，這個五、六年中間就發生了比較多的變化。基本上有很多大的集團自己起來了，不管是廣達也好、或者是所謂聯電也好、台積電也好，這些大的集團自己有投資部門。大集團開始在做投資，獨立的創投公司就感受到壓力，開始要用一些個人的影響力跟魅力去找好的項目。到這個06年以後更糟糕了，因為整個大環境的勢又更不好，所以經過這兩次的洗牌之後，我覺得台灣的VC開始慢慢養成一些能力出來，這能力是什麼呢？就是基本上從純粹的財務性投資人的觀點，只要我壓對寶，我看這個行業會上來，我就開始投資，慢慢的就把功夫練成，練成現在要能提供附加價值。這是純粹站在sale side。
事實上中華開發在過去自由自在投資時，太站在buy side，我現在加入中華開發以後開始要求我的團隊做sale side，變成管家婆，變成要幫別人去找技術、找夥伴、找產能。我今天上午在來這個會場之前，見了吳季剛的父親，因為我們在上海正在投資冷轉印技術，各位如果有機會走在馬路上看到Uniqlo賣的羽絨衣，他們賣的很好，很便宜，兩千塊錢左右，你有沒有發現全部都是素色，就是單一顏色，藍的、紅的、黑的，沒有看到花紋，為什麼？因為現在熱轉印的技術碰到尼龍的材質之後就會破壞了裡面的料，我們在上海看到台商賣這個冷轉印技術，所以我今天拿了一件這個羽絨衣，這是有印染非常特殊的圖案在上面，近看好像是毛線針織的圖案，我拿給吳季剛的父親看，希望他幫忙，如果可能的話希望吳季剛趕在這個Uniqlo推出獨家有印花的羽絨衣前，先在秋季或春季的時裝表演會去推廣這個技術，那麼可以想像我們管三百多家公司，每家公司的營收都要幫忙去找新的市場，其實是非常辛苦，但是這個是台灣創投能夠做的，被訓練要做的事。大陸上他們不講求這個，這就是我們的機會。
台商面對兩岸經濟發展的優勢地位
在中國大陸與台灣政策之下，我們看到很多有利的地方，包括我們在推台灣的六大新興產業，而大陸的十二五計畫，也有些重點的產業要求支持，可以發現這中間有些重覆。再加上我們台灣人有些管理方面的經驗知識，我覺得這個將會是我們的強項所在。再加上台商在這個兩岸的環境中已佔有一定的優勢，在今年7月18日，國台辦主任王毅跟中國國家開發銀行的董事長陳元簽訂了一個協議，要在未來的三到四年裡面，提供五百億人民幣給台商在大陸發展的一個資金，其實不是第一次做這個事情，往年一直都有，也都是由國家開發銀行在操盤這個項目，但是做得不好，不好的原因是甚麼呢？第一，台灣的大企業在中國，他不需要去借這個人民幣這種高利率的貸款，小的台商，中國國家開發銀行不放心把錢貸給他，所以為了這件事情，兩方簽約之後，中國國家開發銀行就派了人去找，在昆山我們聚集了四、五千家的台商，他們在做調查的當中，發現中華開發在裡面其實已經成立了一個財務租賃公司，雖然我們不是商業銀行我們是工業銀行，但是我們對於中小企業徵信的能力是比他們強的，所以近來讓我們提出了方案，怎麼在這個五百億裡面，可能由我們去承包這裡面的一些金額，透過我們的租賃公司，去轉貸給台商，甚至，賈慶林最近又去了一趟在昆山的花橋，花橋將來會變成兩岸深化企業合作示範區，所以在那邊的商貿區將來會有很多新的優惠政策出來，對於台商的優惠政策在那裏會有更具體的體現。
目前看來大概十八大開完以後，這個國務院的簽報才會上呈，所以看起來台商將來在大陸還是會享受一些特殊的優惠政策，這也是我們的目的之一，原來我們更希望的是說如果能夠連日抗韓，把日本的精密技術加上台灣的管理跟製造及對於品質的管理，然後打大陸的市場，然後最後還可以把一些產品銷到國外去。最近，大陸因為釣魚台事件抗日的情緒太高漲，所以我們發現日本去大陸的很多公司都快要搬出來了，我也問過日本的朋友，他麼說真正現在從中國把生產基地移到東南亞去的，都是一些經營不善的日商企業，真正在那邊已經賺到錢的有競爭力的只是再跟他的台商夥伴說，以後出貨的時候要不要貼你的牌，不要再用我的品牌了，所以這裡邊還有很多的合作機會可以去做。那接下來，我只能說中華開發看到我們可以做哪些事情，希望這個變成大家的一些鼓勵。
中華開發的求新求變
我們是在台灣所有的十二家金控裡面，被金管會核准唯一可以去中國大陸經營基金、去投資基金、還可以在那裡管理基金的金融單位。我們現在希望發揮的優勢是─(這也是一般創投沒有的優勢)希望把整個金融服務業的配套服務串在一起。我們今年上半年併購了凱基證券，大概在明年年中的時候，要再完成兩家的合併程序。我們對於吸引台商或是甚至募資企業回台第一上市做承銷、做貸款、做財務租賃、做直接投資，我們有這樣的優勢。我們過去五十三年歷史，做的就是產業投資，所以台灣的產業升級轉型，我們基本上都參加了，從最早石化業到後來電子業我們基本上都有參加，所以對於每個行業中間會發生甚麼樣的事情，其實我們有累積的Know How，這些事情大陸的創投業者是沒有的，他們到目前為止最多的經驗是撒錢出去，怎麼把自己的錢收回來讓自己的公司能夠上市，事實上讓自己的上市公司變成下一個基金的投資人，這些關係的串連、這些資源的整合，他們沒有這樣的經驗，所以我們覺得台灣的這個金融機構也好、或者是鼓勵的創投也好，其實還是可以找到自己的優勢，然後到大陸上進行投資。
在大陸，我們有看到比較大的重大變化是他的內需市場成長的非常快，幣值的提升也推波助瀾這件事情，當然人口紅利在2015年面臨停滯的時候會消耗掉大部分的這些成長，但是至少在可見的七年到十年之內，看到人民幣愈來愈貴，內需的消費不會減弱的太快。在這同時，台商在那邊有甚麼優勢呢？現在台商一千大在大陸，對大陸GDP的貢獻已經到近百分之七，這是個非常大的一個影響，我們應要能夠善用這樣的影響。
所以中華開發在大陸運作的布局，基本上我用兩條腿來走路，一條是我的人民幣，我會在福建、昆山、北京成立人民幣的基金；另外一條腿是我的產業基金，我們剛剛基本上已經完成了募集文創基金15億台幣，今年年底之前我們會再發動一個跨兩岸的醫療資源整合基金，這是我的content，我的大陸人民幣是我的 channel，可以用來綁市場，產業基金找到好的content就可以去大陸那邊創造附加價值，就可以把市場打開，這是我們目前的想法。現在已經開始推動，在福建，為了覆蓋海西四省，我們將在平潭島註冊一個基金，初步的規模是十億人民幣，昆山剛剛接了MOU，預備要拿它來覆蓋我們在長三角的項目研發，最後的是北方的這些環渤海灣成立的基金。
文創是台商千載難逢的機會
那文創的基金也跟大家報告一下，我覺得這是台商現在千載難逢的一個機會，中華開發做的這個文創基金，不是拿來開電視的，當我去跟尹啟銘主委報告，然後請求國發基金支援的時候，他第一句話就說：「中華開發要搞文創？那你們作文創可以騙騙小女孩，騙我們老頭子可不行。」我跟他講我們不是要做文創的產業化，把拍電影、拍電視的這些東西做成一個產業，相當的辛苦；我們要做的乃是產業的文創化，就在民生消費品牌的這個產業裡面找出他的文化創意優勢出來。台灣以前不需要做品牌，因為我們的文化不被別人所羨慕，你今天做一個時尚的品牌，歐洲人、美國人不會買，你今天做一個化妝品品牌，日本人不會買、韓國人不會買，但我們現在的優勢就是中國大陸內需市場的成長，而我們有的是大陸沒有的，大陸在短時間內沒有辦法追上的就是我們的life style。這個life style體現在文創上就很多了，牛爾的化妝品、鼎王的麻辣鍋，這些都屬於Life Style的東西，吳季剛的fashion也是屬於這樣的一個文創體現。
那中國大陸為什麼沒有？而且他追不上？大陸政府不會允許他的人民有非常多元化的生活類型，愈多元對他來說愈難管，他連你送微博裡面講甚麼他都要控制，你覺得他會讓老百姓過著非常多元有選擇性的生活嗎?短期之內我覺得不會，這個時候我們來做品牌是會被大陸所崇拜的。這可以解釋為什麼我們的歌星，即使在台灣不是當紅的，只要他辦一個巡迴演唱會，五億、十億人民幣就這樣拿走了，因為大陸嚮往的是我們的life style。周杰倫的歌我從來沒有聽懂他的歌詞，但大陸人喜歡他。中國的市場值得我們去發展民生消費的品牌。生醫的基金也是一樣，我們為什麼想要做這個？過去20年中華開發投了很多，不管是醫美、器材、醫療服務。
在大陸，我們甚至還投了一個非常好玩的東西，在中國大陸如果撥打他們緊急救援的電話110的時候，我們在120個城市的螢幕上，會顯示出是誰打來求援，如果是用手機call的ID，馬上顯示這個人是不是遠盟醫療服務的會員。如果你是遠盟醫療服務會員的話，他就第一時間把救護車開到你那邊去，他為什麼做這個事？因為他每派一個遠盟會員的救護車，我們就付給他好像是5塊錢還是10塊錢。到了醫院以後，遠盟的代表，通常是那家醫院的護士長，或者相當於這樣的位置，他幫你把掛號等所有的事情都幫你解決掉，所以你不用人已經在擔架上，還要叫家人排30分鐘的隊伍去掛號。所以類似像這樣醫療服務的東西其實在台灣或是在其他地方，有些新的business model，其實在中國大陸有非常大的市場。
台商要善用大陸當地資源
所以，我認為台灣的投資機構，不管你是創投或併購基金，我覺得一定要去leverage一些力量，我們是台商，所以我們要連結當地台商的資源。台商在大陸成功的其實很多，但是他不見得會開放給鼎暉、弘毅、聯想創投去投，因為文化不一樣，彼此沒有那樣的信任。可是台商的創投集團跟當地的台商可能就有一個這樣的吸引力可以去溝通。我們看到台商的優勢，第一個就是經營管理的能力、技術研發管理的能力，還有創新的能力。但是光有這些點不行，這個時候要去leverage大陸當地的資源，這是為什麼我要去做三個人民幣基金的原因。要leverage他內需市場的優勢，同時要拿到對方的一個deal Sourcing的優勢，因為光投台商沒有太大的意義，也要去挖掘陸資企業。第三個要去leverage中國大陸政府的政策，所以當他要在花橋去promote台商商貿的時候，這是我們的機會。當他在平潭島要複製台商的製造業的時候，又是我們的機會。所有這些東西，包括他是為了統戰的目的放500億的貸款給台商的時候，又是我們的機會。
所以這些政府的政策要能夠掌握，我們希望能夠結合這些力量來幫助我們進行投資的行為，所以我們要top-down的去找標的，先看市場到底提供甚麼樣的機會，看準了這個機會以後，你就去想應該focus在哪一個industry裡面，然後再去想說到底是要投資在上游、中游或是下游的標的。我們看到不管科技、民生消費、醫療、服務業，還有能源方面等，這些都是我們看到的及focus的一個契機。所以產業整合才能夠共創雙贏，我們認為台灣的六大新興產業確實有機會能夠幫台灣達到馬總統所說的黃金十年，但我有個感覺這個黃金十年不會是半導體的黃金十年，不會是封測，不會是生產業的黃金十年，有可能是民生消費的黃金十年、醫療服務的黃金十年，或者是清潔能源的黃金十年。
本來我以為下一場的座談會裡面有一位雄獅董事長王文傑先生，他是我們的客戶，換句話說我們在他的公司投資有股權，他也是我的文創基金的顧問，這就是典型我們要找的機會。過去中華開發有60%所投資的公司都是IT 行業，現在開始要轉型，轉成希望更多投在傳統產業或是時尚產業。像雄獅這樣的一個公司，可能很多人都不太瞭解，為什麼旅行社要在南京東路三角窗租個很大的店面？大部分的旅行社都在二樓、三樓只要能夠打電話去訂旅館、訂機票就可以了。但雄獅在做的就是時尚的事情。你知道嗎？雄獅旅行社在他的這個店裡面開課，他取個名字叫「欣講堂」，欣欣向榮的“欣”，講些甚麼東西呢？如果你是顧客，你常常出去旅行，他們會把你的資料建在內部的IT系統裡面。所以他開一些課，比如說你是喜歡喝咖啡的，他會找個達人來跟你講說各個不同的國家有哪些產區，每一個產區產出來的咖啡豆有甚麼不同的香味跟口感。他可以開另外一個課，請很多的建築師來講現在東京、香港、新加坡這些城市國家裡面，有一些非常新的、時髦的、小的商旅酒店。他怎麼去推介這種小的商旅酒店？他會開一個課請很多的建築師來講說，怎麼去從古羅馬建築去欣賞整個城市的美，要不然你去照個相回來，你連解釋給朋友聽都講不出來這後面的故事。所以雄獅可以把旅遊生意提升、拉高到lifestyle。這個東西是台灣，在華人地區裡面，唯一可以去琢磨的產業。我覺得這裡面有很大的收穫，但是要看我們能不能夠提供一些加值的東西。
再回到今天的主題，我覺得台灣的投資人慢慢被訓練成能夠提升value add，但大家可能有時候想像力還沒有被激發出來，當我第一天看到雄獅王文傑董事長的時候，跟他講的第一句話，我就將我以前管大陸國創母基金的時候，我涉及了母基金對上海華人文化基金的投資，這個華人文化是上海文廣集團在管的。所以我就跟他講，你把你這些欣講堂的課程，把它做成content，我去幫你聯絡上海文廣下面的StarTV Asia，看能不能在上面去播你的這個節目？為了要播這個節目，我又跑去上海找StarTV Asia的總經理問說這個可不可行？他說這個可行。他說這兩者的這個聽眾(audience)調性是很合的，我說但是我有目的，我要把雄獅拱成兩岸最有影響力的旅行社，是個lifestyle的旅行社。他跟我說，那這樣你得自己想辦法找一些贊助商，能夠來做廣告。我又回到台灣來，找到聯廣公司的余湘董事長跟她講，問他說妳能不能來幫這個忙，余湘說她剛剛去拿了圓環，不知道怎麼樣把圓環能夠轉型變成一個能夠賺錢的東西。我再回去找雄獅旅行社董事長跟他講，你現在手上有客源，大陸的觀光客，你如果每天拉兩台巴士去圓環不就解決了。我們坐下來，有約30個人，聯廣公司大概有10多個人，雄獅大概有10幾個人，再加上我們公司三、四個人，大家來想怎麼去做這件事情。所以我只能夠說，環境，好跟不好，都會有人做成功的，在於我們有沒有抓到自己擅長的那一塊，同時要去leverage周遭的資源。
奉勸在座的各位，不管是創投還是PE的投資人，大家一起來做，因為這個事情只能夠讓有整合力量的人才有機會抓到這個市場，要整合的話，必須大家要合作，所以在這裡跟大家說，如果有甚麼好的機會，不要忘記找我一下，謝謝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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