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享專業智識、提升企業價值

─訪資誠聯合會計師事務所張明輝所長

文：謝巧玲、郭奕芃、陳禹傑

張明輝於2013 年7月1日升任為台灣資誠聯合會計師事務所(PwC Taiwan)所長。面對新的掌舵責任，這位在資誠服務及奉獻了三十年的台灣會計專家暨會計界領導人表示，在資誠「分享專業智識、提升企業價值」的使命中，資誠更將做到善盡專業、關懷社會、保護環境、培育人才的四大目標；同時，資誠將以全球聯盟的資源，以全方位與整合的專業諮詢顧問服務，以企業的夥伴自許，提升企業價值與競爭力，協助企業走向全世界。同時，資誠非常關注台灣企業近年來面臨的企業接班與轉型、企業創新及企業經營策略等多項經營議題，希望主動協助企業在變動的時代中，找尋永續性策略與價值。

受到資誠栽培，職涯一路順風

張明輝所長是台大商學系會計組畢業，畢業後於1984年就加入資誠聯合會計師事務所(PwC Taiwan)，做了五年。那個時候念會計的流行「來來來，來資誠，去去去，去美國」，他在資誠工作五年後好像也面臨了人生的瓶頸，覺得應該要順應這個潮流，出國進修。其實他來自台灣中部的彰化市，家裡並不是很富裕，去美國德州大學奧斯汀分校攻讀會計碩士時，他很高興也很感謝資誠給他獎學金，讓他能很順利拿到碩士學位，又取得美國會計師執照和德州的執業資格。雖然取得美國會計師執照不一定可以工作，但取得美國執業執照可不簡單。由於他出國前工作的台灣資誠是全球最大會計師事務所PriceWaterHouse(PwC前身)的member firm，只要由PW出具證明，證明他有超過兩年的實務經驗，他就可以有執業證書，所以當時他具備可以在德州執業的資格。但張明輝因為領了台灣資誠的獎學金，所以畢業之後雖然取得執業資格，他還是決定立刻回到台灣資誠服務，沒能在德州試試身手。

回到台灣資誠，張明輝一年之後就奉派去中壢開疆闢土，開設資誠中壢分所。在中壢待了四年之後，才再回到台北總所的審計部門，歷任風控長、審計部營運長、管顧部門營運長、管理顧問等職，又擔任資誠企管顧問公司董事長、資誠聯合會計師事務所的執行長，一路順風，並在2013年七月升任為所長。

資誠有好的團結文化及更高的視野

張明輝在資誠工作努力，表現亮麗，受到賞識與肯定，張明輝很感恩，他認為他能一路順風順水上來的原因是資誠是一個很單純、內聚力非常強的事務所，大家對於事情的看法很一致，如果看法不一致，大家會各抒己見，盡量講出自己看法，講完之後，只要有結論，大家都會放下自己，努力去達成，無形中就展現著團結。「這是資誠一個很好的文化，所以資誠在做任何事情的時候速度是很快的，不會有太多的內耗。」他說。

張明輝說到資誠另一個優點，因為台灣資誠是PwC (PricewaterhouseCoopers)全球體系的一份子，所以能比一般公司有更高的視野來看一件事情。張明輝解釋，例如台灣有很多公司認為業務要成長，就要cost down，將價格降到比別人低。「這是台灣一般公司目前的通病，我一定要價格比別人低來拿到訂單。」那他問，「價格比別人低，是不是好呢？這是有疑慮的。」張所長認為公司經營要有高的視野及全方位的發展，先要把人才、品質、品牌、營收、效率做好，不是把營收擺在第一位。若把營收擺第一就很容易把資源的配置錯置了，台灣目前有些地方就是cost down出問題，像食品安全引發的問題就是一個例子。

所以張所長強調「寧可接受一時較低的利潤，但不能犧牲查核品質及服務。」這是他自己看事情的做法，也是他從PwC和一些已退休的合夥人所學到的做事和企業經營的理念。他深信不只是會計師事務所，應該所有的企業都是用這樣的觀念在經營一個企業才不會顧此失彼

尤其對會計師事務所來說，張所長認為在某種程度上「會計師其實是個具有半公益色彩的組織」，因為會計師一方面要為委任客戶提供有價值的專業服務，另一方面要為投資人、主管機關等最終客戶做好把關，好好的就企業財務報表執行查核簽證。另外資誠很早就注重到人才的培養，張明輝說，組織要經營好的話，第一個就要人才好，要發掘培養好的人才。接下來是要品質好，品質在會計師事務所就是要認真查核財務報表，不能有審計的缺失。現在審計法、審計制度，國際變動很大，會計師就要不斷的提醒自己要把事情做好。還有就是注重品牌，要把會計師事務所的聲譽拉高，先要有好的人才、好的品質、跟好的聲譽，才能創造價值。如此一來，客戶覺得你的服務好，你的聲譽很好，透過這樣的認知就可以把業務做大，業務做大後再來談怎樣有效率的經營。

朱國璋、陳振銑兩教授創辦資誠，留下榜樣

台灣資誠是在43年前(1970年)由台灣大學朱國璋及東吳大學陳振銑兩位老教授所共同創立的。這兩個老教授當初創立資誠時年紀都很大，創立事務所並不是為了賺錢，甚至他們當年幾乎每年都在貼錢。「這兩位前輩告訴我們這些學生，事務所是一個半公益色彩的組織，半公益色彩意思是說，會計師身上肩負著一個為社會大眾投資人把關的一個任務，不能只是要賺錢。所以看事情的時候不能短視，他必須要為投資人把關把好，也就是說我們出具財務報表必須非常審慎，這些都是老教授傳遞給我們的。」張明輝沒有忘記老教授的話，深深記得當初老教授給他們兩個使命，「一個是社會(專業)責任，也就是說財務報表要公平表達；第二個是人才培育，當初教授希望藉由這個事務所可以培養出很多會計界的菁英人才出來。一直到今天我們都很把持著這兩個理念在做事。」

兩位老教授雖然創辦的是屬於本土的事務所，但由於他們都跟美國有關係，也都是美援會成員，也都是政府機構諮詢的對象，而且外語能力都相當不錯，所以成立的時候就和美國的著名會計師事務所Pricewaterhouse結盟了，後來就成為PW的一個member firm，後來PW和Coopers合併成為Pricewaterhouse Coopers。但張明輝說：「其實台灣的資誠並沒有和Legacy Coopers合併，一直堅持著自己的理念，不會為了一個短期的成長去犧牲掉我們的堅持，我們的堅持就兩個，一個叫專業的責任，另一個就是人才的培育，所以我們一直沒有去做妥協。」

台灣資誠這兩位有原則、有理想、有願景的老教授創辦人如今都已作古。但資誠感念他們的創辦並給資誠帶來珍貴美好的風範與傳承，逢年過節時，公司都會請兩位老教授的家屬朱師母、林阿姨來參加資誠的活動。「這是我們的傳統，儘管所長已經換了好幾任了，我們認為會計師事務所應該要有飲水思源這樣一個作風在。」張明輝所長接下了這一棒依然要保持這美好的傳承。

資誠獨立成長

資誠雖沒有與別家公司合併，但成長非常好，現在資誠有超過300家上市櫃的客戶，都是一家一家辛苦地去爭取來的；論審計規模，根據上市櫃客戶的家數來看，是台灣第二大，但如果去掉其他三大會計師事務所的合併因素，資誠就是最大的事務所。

另外資誠在「稅務法律」應該是四大中最大的。為什麼要叫「稅務法律」？張所長解釋，現在很多業務，稅和法律是分不開的，因為很多稅務的議題，法官的認知和會計師的認知可能是不一樣的，所以現在都是稅務法律這樣子來談。稅務法律主要是提供給客戶一個租稅治理的觀念，就是說一個合法的節稅是應該要做的，但是不要去過激的稅務安排。他一直在跟客戶講一個觀念，生長在台灣的人在處理租稅治理的時候，應該把更多的稅繳在台灣，而不是繳在國外，你要對這個土地有所貢獻。因為資誠有很多的客戶都是相當大的公司，他們強調兩點，一個是將稅繳在台灣，另一個是不要做租稅規避。

資誠還有一塊業務是「企業併購」，他們在這塊也做得很好，協助台灣金融業進行海內外的併購，最近有幾個金融業的盛事，譬如資誠協助台灣人壽的併購案、資誠協助台灣的銀行到柬埔寨去併購銀行、協助台灣的銀行到日本去進行併購，這些都是資誠最近成功的案子。另外，資誠也協助政府去處理不良資產。在企管顧問部分，資誠目前主要協助客戶在做擬定企業策略和落實全球化的管理，他說全球化的管理常常需要導入ERP，所以要協助客戶導入ERP系統，甚至做人才及變革的管理。

所以統整來講，資誠主要的業務就是：審計顧問、稅務法律、併購服務、企管顧問諮詢這四大塊。目前資誠在台灣的人數大約有2700個人。

協調與仲裁者的角色

身為所長，張明輝說其實他認為他的工作不叫管理，而是協調與仲裁。為什麼呢？因為配合PwC全球業務的需求，在台灣除了會計師事務所外，還有一個律師事務所、企管顧問公司、財務顧問公司、稅務顧問公司以及智財公司共有6個組織，為了統一六個組織的經營方向，必須管理及協調90多位合夥人或董事。「我們這個行業是靠專業來服務的，依賴高度自治性。我們一般有什麼事情，合夥人及董事會議會做決策，然後大家分頭去進行。所以我才說我的工作主要是在協調。然後分配資源讓大家都可以把自己份內的事情做好。所以我認為我不是一個管理者，而是一位協調與仲裁者。」他說。

至於台灣資誠與PwC的關係，基本上彼此就是一個Network的概念。PwC是全球最大的會計師事務所組織，全球有超過19萬人。Network的組織的存在主要是讓大家在做事情時可以協調(Coordinate)得很好。Network這組織和Corporation為什麼不一樣？張所長講，會計師事務所不是一個公司組織，主要是因為他沒辦法變成公司，因為他必須要有屬地國的license才能經營的。但是另一方面，他必須像一個跨國公司一樣經營，否則的話他沒辦法運作。他舉個例子，譬如說他們的客戶福特要出報表，應該是每年1月就要出報告，可是福特全球有幾百家的公司，要將全球的公司整成一份合併報表，這不是美國會計師能夠做的事，他必須集合全世界會計師才能做這件事。所以為什麼他叫做network就是這樣，這是一個各地聯盟所會員的觀念，在管理上也有一點像公司在管理，但是不全然是公司。但全球互動很多，像張明輝本人一年至少要出國開個七、八次會，去年五月張明輝還去巴西開全球年會。

會計師是企業的醫生

張明輝認為做會計師很有趣，為什麼呢？這可以分成幾點來說明。首先，企業經營碰到困難或瓶頸時，就需要會計師幫忙找出問題、開出藥方，就像人不舒服的時候，需要看醫生拿藥一樣，所以會計師們必須對會計、稅務、公司、法令、顧問、併購要有所涉獵，且必須要能夠懂一個客戶的很多個層面，自然而然就成了企業的醫生。另外人通常都會對症找醫師，因為不太可能有一個醫師能夠同時精通所有科別，企業經營也是一樣，現在也沒有一個會計師可以服務整間公司了，因為隨著產業的日趨複雜，加上法令變動，會計師也要像醫生一樣要術業有專攻，譬如你是懂稅的、或懂併購的、或懂高科技的、或是懂生技的，都有不一樣的專業領域。時至今日，如果有會計師告訴你他什麼都懂，那你所接受到的服務可能就有疑慮了。

其次，會計師永遠在接收最新且最全面的商業知識和訊息。譬如資誠，查核了許多客戶，而且大部分都是國際化公司，所以要隨時清楚國際上的標竿企業現在在談什麼？國際投資人現在重視的是什麼？甚至國際間的政府立法趨勢是什麼？隨時都要更新到最新的狀態。

再者，會計師貼近客戶的服務特質，也使得會計師能夠比一般人接觸到很多秘辛。譬如張明輝相當瞭解汽車業，曾協助一個汽車業重組他們的經銷體系，一路協助他們從40幾家砍到剩20幾家，這個整合過程很有趣，必須要對會計、稅法、公司組織、老闆的心思，都要能夠瞭解。講起這個合併經銷商是張明輝很深刻的經歷，四十家中，那廿家要關掉？如果這家要關掉，老闆的資產要賣給誰，然後給他什麼補償？花了三年的時間，他順利把任務完成，協助汽車公司把這個經銷體系整個大改革，這其間的辛酸苦辣不能詳述，但他相信寫出來一定非常精彩。他相信每個會計師就其執業生涯，一定都可以寫一本精彩好書，但寫完之後要把這本書燒掉，因為這是客戶的機密，身為會計師的天職是不能洩漏的。所以他笑說：「你看會計師沒有人在寫自傳的，因為他不能講，所以很有趣。」

還有就是在協助客戶上市上櫃的時候，會計師會發現這間公司的內部控制是有問題的，這個財務報表結帳很慢又數字會錯，這時候可能就要跳進去好像在當他們的顧問，又覺得像當他們總經理下去現場觀察，弄了大概兩三個月，公司的人事以及內部控制制度都調整好了，財務報表也可以順利的產生了，就有機會可以順利的上市上櫃。不過很多時候都不方便去講名字，因為會計師是不能跟別人說他協助哪家公司去做了什麼事的。

公益組織專家

為了善盡企業社會責任，台灣資誠從2008年起，發起「公益組織財務管理能力扶植計畫」，每年投入數百萬元經費，並號召同仁利用公餘時間不求報償，免費幫助中小型非營利組織建立起編製財務報表與管理報表的能力，迄今已輔導了七十多家。張明輝與周筱姿會計師彙整了資誠多年來輔導這些非營利組織的寶貴實務經驗，於2013年九月出版了一本「公益理想實踐之路」的書，探討非營利組織之設立與管理實務，希望透過此書能夠拋磚引玉，激勵更多專業人士投入扶植非營利組織的行列。「在資誠過去投入的企業社會責任的諸多實踐中，這項計畫是最有意義、也是最有收穫的一項。」張明輝說。

張明輝說這本書希望帶給非營利組織五項重要觀念：

1. 依理性選擇合適的非營利組織型態；

2. 正視非營利組織的治理與責信觀念；

3. 抱持財務及會務資訊透明化之態度；

4. 瞭解非營利組織財會稅務基本觀念；

5. 知道如何向外尋求財會及稅務協助。

他指出，做為一個非營利組織協會不能保留過多資金，為什麼？非營利組織的目的是要為那些應該有人關心，卻沒有人付諸行動的公眾議題做些什麼，而不是要賺錢或存很多的錢。雖然每年難免會剩下一些錢沒用完，但那不叫盈餘，而是叫餘絀。不過如果有太多餘絀是不對的，因為那表示你把社會資源拿進來之後，並沒有好好善用，而是放在銀行裡面閒置著，那是不對的。相反的，如果你一年有時候支出比收入大那還好，可是如果兩、三年都是負，那這個社團也將無以為繼了。

因此，他指出如果擔任了非謀利團體的理監事，第一個觀念就是決定每年要辦那些活動、要做什麼事情？決定了，再去想說錢從那裡來！你覺得你可以募到那麼多錢的話，那你就去做，如果募不到那麼多錢，要繼續去募，不然就縮小服務範圍。所以，非營利組織應該是要先想我要辦多少活動，我要做那些事情，才去外面募多少錢。非營利組織的正常應該是這樣運作的。

台灣會計界應提升企業價值

張明輝所長從三個面向來看台灣會計界：

首先從學校教育面來看，也在台大與中正大學教課的張所長表示，台灣近幾年的會計教育發展的很好，不論是師資、課程設計都有相當大的進步。凡有心進修者，都可以在台灣獲得很好的教育資源，這也間接使得出國攻讀博士的人數少了很多，「這其實有點可惜，因為出國念博士可以和國外學術界及產業界建立更好的交流及互動關係，以提升台灣的知名度。」他說，在會計準則國際化的趨勢中，這種情形必須改善。

其次從企業觀念面來看，台灣近幾年，資本市場發展蓬勃，因此在財務會計方面，企業界的應用情形已十分純熟，但管理會計方面的應用則顯的不足。事實上，管理會計是站在企業策略支援或企業經營管理的立場來發現問題，可以帶給企業很多的幫助，(例如：資本支出決策、產品訂價決策、部門績效衡量等)，協助企業提升價值。對企業來說，管理會計是一個非常重要的議題。因此，他建議台灣企業為來對於管理會計應有更多的重視，這也是資誠正在積極努力的方向。

在會計師事務所的方面來看，張明輝個人認為第一重要的還是堅守專業及品質，為投資人把關。然而，只是做好為投資人把關的工作並不夠，會計師事務所應該進一步的協助企業提升價值，企業的價值提升了，國家的經濟競爭力也會逐步提升，社會的就業穩定性也會提高，這才是會計師事務所對整體社會可以做出的有力貢獻。

從國際趨勢看未來世界

張明輝當年讀了台灣會計界最頂尖的台大，也讀了美國會計界頂尖學校德州大學奧斯汀分校，但這些是不夠的，在2002年時，張明輝又回台大讀了企管碩士。他認為每一個人，不是說讀了一個學校就很好，乃要一直再教育(further education)，除了專業之外，也要在其他的行業充電。在資誠多年，張明輝因職務所需，常有機會到國外參與國際會議與研討會，獲得寶貴經驗，他很珍惜這些機會，「其實充電不是只有專業技術，有時候是一個視野的問題，參加國際性的會議或活動，就是充電，能夠跳脫傳統思維，以更宏觀的立場來看事情。」

今年PwC 針對未來全球經濟提出了五大趨勢，並提醒全球企業提早因應。張明輝特別提出這五大趨勢及相關的綜合效益，希望提醒大家注意。

第一個：全球人口結構改變。目前先進國家人口結構在逐漸老化，甚至出現人口減少的現象，像日本在2050年的時候會從1億2千多萬少到8千多萬，人口少了三分之一。台灣人口慢慢也在減少了，韓國也在慢慢減少，歐洲先進國家德國也在慢慢減少，反而是新興國家的人口比較年輕而且人口還是在穩定的成長，這是第一個趨勢。

第二個趨勢：城市化腳步加快。先進國家的都市化人口已經很高了，但是根據資料，美國的都市化還在持續進行，並沒有因為都市化人口很高而減緩。其次新興國家如中國、東協，這種經濟高成長的國家，在未來20年內，都市化也會一直持續不斷在進行。資誠估計在未來10年之內，中國還會有2億人口搬進城市內。東協一樣，都有很高的成長，所以城市化腳步是在進行的。

第三個趨勢：經濟力量的移轉。因為先進國家的人口老化以及都市化速度沒有那麼快，所以經濟的動能是在減緩的。反而是中國、東協、巴西、印度這些國家的經濟力量越來越大，經濟成長也比較高，所以經濟力量慢慢的朝這些新興國家在移轉。

第四個趨勢：氣候變遷和資源短缺。大家都知道有這個問題，可是大家有沒有想過這會造成什麼影響呢？資誠估算過大概在15年後，全球的糧食需要增加35%，水增加40%，能源要多50%，這樣的需求除非有一個科技的大突破，像是核融合成功運作之類的，否則這個資源短缺的問題是會繼續惡化的。

第五個趨勢：科技不斷突破。目前科技的突破是很快的，特別是生物科技、通訊及電腦科技的突破，將會改變消費者的消費方式，今日成功的企業稍有不慎即將成明日黃花，Nokia與 Blackberry的殞落都是有名的案例。有一個大陸公司「淘寶網」，據統計目前在台灣的營收一年約有500億，但是他在台灣沒有據點。早上有專機從大陸飛過來，晚上也會有。專機一箱一箱運過來全部都是台灣消費者向淘寶網下的訂單。有一個笑話說目前台灣的夜市很多的貨品都是向淘寶網下單的。所以透過科技，不要說公司經營的方式正在改變，連夜市的攤販的採購活動都在改變。

鼓勵年輕人要培養自己成為國際化人才

張明輝指出，以上這五個趨勢變化對台灣將會有很多的影響，要解決台灣未來所面臨的問題，年輕人的參與將是非常重要的關鍵。第一個台灣老年人口在加速，能夠繳稅的人口越來越少，糧食和能源也不足，台灣將來的租稅負擔會加重。其次，企業經營模式的國際化也在進行，所以未來的年輕人是會辛苦的，他所面對的是世界級的競爭，想要成功他一定要讓自己變成國際化的人才，他的語言能力、專業能力和溝通能力要能夠加強。

他認為目前台灣年輕人，即所謂Y世代的人(跟網路長大的小孩)，第一個他們不喜歡無聊的工作，第二個他們喜歡被讚賞，第三個比較偏好有成長學習的機會。年輕人他們不是怕辛苦，他們是認為如果沒有成長性的工作，他們就不喜歡做。這與老一輩有點不同，老一代的人不會那麼挑剔，為了要養家活口，直接坐下來做事情，雖然可能是枯燥的、可能沒有學習性的工作，可是，仍是要做。年輕人對這塊是沒興趣的，他們對成長的要求遠高於對薪水的要求。

因為認知到這一代年輕人這樣的特質，所以資誠在找年輕人時也儘量希望他們和公司的業務可以有所搭配，也教育年輕人幫助他們成長，像資誠在2013年就協助56個人考上會計師，幫助年輕人可以學習，能夠成長，然後考取證照。一年台灣大概錄取500多個人，資誠就佔了11%。考上了薪水就會提升，所內現在已經有4、500個人有執照。有些人還有國外像是美國、大陸的會計師執照。

所以，他認為具備國際化能力的人才將是影響台灣未來發展最重要的關鍵因素。所以張明輝所長鼓勵年輕人要能夠多開放自己，以積極主動的態度培養競爭能力，主動的瞭解其他國家文化，開放腳步與心胸，做好到全世界工作的準備，勇於接受挑戰，總是踏出勇敢的腳步。